很大的程度上,我會認為古希臘人是熱衷於政治生活的,至少十分注重自己作為一個公民的身份。然而如果要作一個哲學家,就注定無法成為公民的一員嗎?哲學家追求智慧,而且是追求多數人無法掌握的智慧,卻無法被他人理解。當然,不同時代的哲學家可能都述說過甚至經歷過類似的遭遇,讓自己在芸芸眾生中成為不被理解的瘋子。
所以,我會覺得兩部作品所呈現的氣氛仍然是相當悲觀的。當然作為一個無懼於死亡的哲學家或許不是,然而若就公民來看卻不是如此,悲觀樂觀不是繫之於己身的存亡,而是對整個城邦的關懷。身為公民,你無法告訴同胞什麼是對的什麼是錯的,你只能選擇不媚俗去觸怒這些人,索性避世獨善其身,或是成為最強大的權力者。但這些選項中,對同胞所透露的卻只是消極甚或輕視的態度。對自己則是選擇了獨善其身的道路。
然而神所啟示的善,就只是獨善其身嗎?對我自己來說,這會是一個過度自我且消極的態度。因我會希望找尋其他的可能。而且獨善其身的話,修辭、著作的意義又在那裡呢?一個哲學家不可能徹底靜默,否則旁人無從得知其所掌握的智慧。那,哲學家對聽眾又真是那麼的漠然嗎?我會認為既然會去質問他人或教導他人,那這件事對行為者來說仍是有意義的,甚至神並不阻止這樣的行為。那麼問題就在於,意義何在?人無法脫離城邦的造化教育,那既然如此,把善回饋給城邦,我會認為是應當的回報。蘇格拉底既使在最後一刻仍想去說服眾人卻期望落空的。但柏拉圖又為何想要把這段故事寫下?只是寫給哲學家作為警示嗎?還是要寫給既使眾人,包含不具有神性的人,藉由蘇格拉底之死的場景,讓眾人理解的哲學家思考?除了迎向能夠真正求知的死亡之外,蘇格拉底之死我想仍可能存在著「以身證道」的意涵。
一、請試著以較短的篇幅寫出觀點和論題。
回覆刪除二、「我能想到的解答是,蘇格拉底(柏拉圖)將真理(正義)跟法律的秩序分開。真理是一個需要不斷探尋的秩序,而法律一個穩定現實中的公共生活所必須的秩序。」這是假定這兩篇對話錄前後一致,說話者說實話或毫無保留,其中縱使出現衝突或矛盾,讀者必定要找出文本一定存在的圓滿或前後呼應。但如果蘇格拉底是以不同身份在不同場合說不同的話,這項圓滿仍可在文本中找到嗎?如果「真理難尋,秩序可貴」是哲人的發見,回到「人應當如何生活」的提問,甚麼是哲人由此展現的為人品味?